祺我 | 马医生为何这样
*外冷内热腹黑医生祺x反应迟钝但直球社畜我
*破镜重圆
“爱是,常觉亏欠。”
01
“小程啊,来,再喝一个......输液三天,住院观察...”
两道声音在我脑海交错,前者是合作商爸爸,后者的声音清澈并透着一股熟悉的感觉,飘渺模糊,时近时远,还没睁眼就闻到熟悉的消毒水味。
睁眼看着病房的天花板,又闭上,大脑主动弹出两个流汗黄豆,我叹了口气。
妈的,又喝进来了。
住院挂水的流程我已经很熟悉,但是陪甲方爸爸喝了三回的酒眼看就要拿下的项目可不能便宜了于宴那个孙子。于是我坐起身,掀开被子,抬手就拔了手上的针头,结果刚转身就发现了站在我床边大概目睹了全程的马嘉祺。
沉默是今晚的卢沟桥。
于是我又老老实实躺回床上主动盖上被子等待南丁格尔小姐给我扎针。
不为什么,就因为马嘉祺是这家医院的急诊室医生。
好吧,其实是因为我跟马嘉祺刚刚分手34天并且我早就后悔了但是又一直拉不下脸跟他和好。
此时此刻,我在病床上板板正正地躺着,想象自己是一块砧板上的猪肉,马嘉祺也不走,但我又不敢看他,我怀疑我前两次拔针的事儿被他知道了,要不然他怎么能在这守株待兔呢?他一个急诊医生,他有那么闲吗?但是这个病床还蛮热乎的,被子也好软,不知道是在哪儿进的货,舒服得我也想整一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医院内部供应的,但如果是内部供应的那马嘉祺是不是有渠道能搞到啊?
“马医生,谭主任找你。”
进来查房的南丁格尔小姐打断了我如历史洪流一般激荡的思绪,就是一不小心容易激荡到别的赛道。我突然回过神来,下意识看向马嘉祺,和他对上了视线后又心虚地移开。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我向来不会猜测他的心思。
“小江,她输液的针头掉了,你重新给她扎一下。”
马嘉祺说完顿了顿,又说道,“还有你,老实待着,我待会儿就回来。”
嗯?跟我说话呢?
像是听到了我的心声,马嘉祺这次直接喊了我的名字。
“程前。”
听到了我的名字,我马上狗腿子一般地回应。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还不忘附上一个专业讨好甲方的笑脸,但是不小心用力过猛突然胃痛并且眼前一黑,于是笑脸变鬼脸。
马嘉祺皱了下眉,不知道是嫌弃我还是心疼我,希望是后者。
02
马嘉祺走之后我翻开手机查看消息,没想到居然已经中午十二点了,微信里消息寥寥无几,只有昨晚一起的同事还有我带的实习生发来的消息,前者说项目成了并附加个象征性问候,后者得知我住院发来了慰问,我潦草回了几句后便关上了手机。仰头看着白茫茫的天花板,心道是我为老板卖命,老板只恨我没有九条命。
之前我总来医院等马嘉祺下班,他们科室的医生护士我都认识,包括现在给我打针的小江。
“怎么了嫂子?你和马医生吵架了?”
“啊?”
“刚刚我看马医生好像挺生气的,而且你这个月都第三次半夜进急诊了,怎么回事儿啊?”
我第一次觉得我的脑袋瓜在除了公司以外的地方转得那么快,小江既然这么问我,说明她不知道我和马嘉祺已经分手了,那么也就是说,马嘉祺没有跟同事们提分手的事儿,那是不是说明他其实也不想分手呢?可是他本来也不是那种会在单位主动说自己私事的人。
得,白分析了。
“嗯……确实是吵架了。”分手应该也算吵架,对吧。
“害,我说的么,马医生这阵子在医院跟个空壳子一样,原来是吵架了啊。”
我一听这话来了神,“啊?他最近在医院心情很不好吗?”
小江拍了拍我的手背,“可不是嘛,所以我们都猜他是跟你吵架了。”
“哦……这样啊……”
小江得到了八卦后高高兴兴地走了,估计全护士站都即将得知急诊的马嘉祺和女朋友吵架的消息。
过了不到半小时,马嘉祺又回来了,拎着医院食堂打的小米粥和……另外一份小米粥。
没关系,我爱喝小米粥。(手动微笑)
于是我和马嘉祺对饮小米粥。
脚趾工程有点儿大,马上要抠出一个住院部了,在新的急诊中心动工之前,我决定说点儿什么。
“咳咳,等我好了我会还给你的。”我真聪明,这样就还能再借口见面了。
马嘉祺听了这话,动作一顿,撂下喝了一半的粥抬头看了我一眼,语气轻飘飘的,“好啊,你最好是一点儿不差的都还给我。”
啊?什么意思?是让我请他小米粥的意思吗?
下午六点多,刚挂完水,我跟小江打听之后确认马嘉祺还没吃饭,拎着刚叫的外卖找到了正在办公室给病人看X光片的他。没买小米粥,买了他喜欢吃的拌面。
我拿着外卖袋子老老实实地坐到旁边看病用的小床上,之前等他下班的时候我就总是坐在这儿,这板床到地面的距离有点儿超出我的腿长范围,我现在是两脚悬空,甚至还能晃一晃。
一直等到最后一个病人离开,马嘉祺才跟我搭茬儿,“找我有事儿?”
我从小床上蹦下来,把外卖放到他的桌子上。
“听说你没吃饭,给你点的。”
我把东西往前推了推,明示他,马嘉祺低头瞧了一眼,没动,看着我挑了下眉。
“还我的?”
我点点头。
“你吃过了?”
我摇摇头,“没呢。”
马嘉祺点了点头,从位子上起身,一手拎着外卖一手拉住我手腕就要把我出带,我下意识用力站定往后扯,马嘉祺拉我一下没拉动,回头看向我,眉毛微微上扬,嘴巴抿着,眼神带着一点儿质问,这个表情我知道,代表“你怎么还不走?”。
“走啊,带你去食堂吃饭。”
“好!”
03
吃过晚饭后,马嘉祺说我还得住院观察两天,再挂几天水,让我把攒着的假期都用了,好好养病。其实我内心是拒绝的,但是迫于他的威压,我还是照做了,毕竟这是他的地盘,他说了算。除此之外,关于和好的事,他只字未提。
吃饱喝足,我躺在病床上也算终于睡了个好觉。我做了个梦,梦见大学的时候我追马嘉祺那会儿,闹得整个学校沸沸扬扬的,马嘉祺住的那栋楼整个楼的人都知道商院的程前在追医学院的马嘉祺。
我梦见马嘉祺答应我的那一晚,实验楼外下着雨,我在等马嘉祺,却反被他们院的一个学弟堵在这里。
“学弟,我说了很多遍了,全校的人都知道我喜欢马嘉祺,我不喜欢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本来我对他还是挺客气的,但是他三番五次堵我,我只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希望他能放弃,没想到他竟然拿我的话来堵我。
“可是马嘉祺也不喜欢你啊,你不也没死心吗?”
“我!”
妈的,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这是我自己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我追学姐也是我自己的事儿,跟学姐也没关系!”
我无言以对,现在只想赶他走,之前在图书馆门口被他逮着送花就被马嘉祺撞见过了,这次再遇上,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说不准他们院那群人现在怎么传我呢。什么脚踏两只船、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种经典标题我都想好了。
“你小子真是油盐不进啊...”
“是不是我跟她在一起你就不会再纠缠她了。”
马嘉祺说出这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膛目结舌,包括我,也包括跟他一起出实验室在后边吃瓜的同学。
“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马嘉祺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站在实验楼前几步远的雨帘中,我愣在原地往后看了两眼,以为他是在叫他的室友,于是我转头跟早就混熟的几位面面相觑,他们也愣着不动,马嘉祺再次开口。
“程前,叫你呢。”
这不是马嘉祺第一次送我回寝室,但却是第一次这么尴尬,我还在消化他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到底是见义勇为挺身而出还是真的对我有意思。
“到了。”
“诶!”
与其自己瞎想不如直接问他来得实际。
“你刚刚...那是什么意思啊?”
我紧张得直扣手,但马嘉祺居然笑了出来,笑得......还挺好看的。
女生宿舍楼下人来人往,谁也没有注意到这把黑伞下站着校园野博恋爱话题的两个中心人物,最近甚至在超话上搞了个投票,带押注flag的那种,问题是“程前能不能追到马嘉祺”,最好笑的是,马嘉祺的室友竟然也投了,而且全寝投“能”。
马嘉祺把伞面压低,突然问起那个投票。
“我知道啊,我还听说你室友也投了,看来他们还挺看好我的哈哈哈...”
马嘉祺依然淡淡笑着,突然来了句。
“我让他们投的。”
我不是傻子,如果说马嘉祺之前在实验楼那句话还有歧义的话,那他刚刚说这句就好比把“我同意了”甩在我脸上一样。
“你同意啦!”
我高兴得直接在伞下蹦了起来,结果一脚踩在后边的台阶上绊了一个踉跄,马嘉祺扶住了我,于是我厚颜无耻地顺势揽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然后...我就乐醒了,睁眼就瞧见手拿着两个吊瓶的马嘉祺。
“做什么美梦呢,笑成这样。”
我尴尬地咳了几声,脚趾蜷缩,新急诊中心分分钟竣工。
“咳咳、我梦见我中了五百万。”
总不能说梦见我 搞到你了吧。
马嘉祺收起空瓶子和输液管,突然俯身靠过来,那张脸和刚刚梦里的脸重合,我一时头昏脑胀,竟然情不自禁地迎了上去,幸运的是我现在身体抱恙,没那么大力气,不幸的是,我的嘴唇蹭到了马嘉祺的脸颊。
马嘉祺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色令智昏。
装死吧。
“程前,别装睡。”
靠北,被发现了。
我只能睁开眼睛强忍着心虚尴尬和马嘉祺对视,装不了死就装失忆。“嗯?怎么了?”
马嘉祺还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和刚才的距离,手撑在我头顶的床头上,目光在我的脸上扫视,先在嘴唇周围巡查,最后还是落到我的眼里,“刚刚想干嘛?嗯?”
随着“嗯”字的尾音上扬,马嘉祺的嘴角也有同样的趋势,他在忍笑,他知道我想干什么!明明知道还故意来问我,就是想看我不知所措,可是我还就喜欢他这势在必得的样子。
完蛋,又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不行!这次我必须拿回一城。
“我想干嘛,马医生不是很清楚吗?”我顶着脸上滚烫的热度跟马嘉祺对视。有些人看起来游刃有余,实则两只手已经在被子里上演无实物在搓衣板上搓衣服了。
马嘉祺愣了一下,明显是被我数年来第一次的反击给震慑到了,我的空气衣服一下子就在被窝里洗完了,瞬间自信上升好几度,调戏的话脱口而出。
“看来马医生还有点儿期待嘛。”
下一秒,盖在我胸口的被子闪现到了我的脸上,马嘉祺双手抓着被子边缘把被子狠狠盖在我的嘴上,并美名其曰道:“少说话,病好得快。”
我趁机给出最后一击,“马医生,耳朵怎么红了,是不是生病了?”
04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待在住院部,马嘉祺午休和没排班的时候都会来看我,我们俩之间的氛围也没有最初那么凝固了,但是我一直没找到机会开口提和好的事情,他也不说,可是无论结果如何,总要有人提起这件不太愉快的事。
说起来,我和马嘉祺分手的原因,说是认真严肃也好,无理取闹也罢,很难定夺。
上个月我生日,他一天一夜没接电话,北方的二月份,我穿着一件大衣在公司楼下等了他半个多小时,到家发了高烧,自己到医院挂了一夜的水。早上回了家,收拾好行李,马嘉祺才到家,我提了分手,他也没有挽留,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我和马嘉祺七年的感情就这样平淡又潦草地画上句号。
我和他之间的问题在于,我早就不是当初追他那个头昏脑热的小姑娘了,各自工作后,日复一日地等待消磨掉了我所有的热情与期待,我有时候真的会忍不住想,是不是对他来说没有我也是一样的,没有等待与期待就不会有失望,或许我跟他并不合适。
可是,我这个人手忙脚乱的,没了马嘉祺,生活就被我搞得一团糟。
最近我在医院这段时间里,我才后知后觉地真正理解了他,我见过他三天没空刮胡子,一睡醒就坐诊;明明外卖已经摆在面前,但是刚掀开塑料盖子就冲出去;也见过他神采奕奕出门,垂头丧气回来,也会因为又抢回一条生命而开心很久。
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些,但我却一直选择忽略他的困苦,放大我的等待。我怎么才意识到我有多不懂事。
“明天我休息,正好带你办出院手续。”
马嘉祺刚下诊,早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我给他买的饭菜也已经凉了,刚刚听说他下诊就拿到食堂又热了一遍。马嘉祺就着我摆的病床小饭桌低头吃着饭,额前的刘海垂下来,长得有些遮住眼睛了。他向来不太注意这些,都是我提醒他,他才会去剪头发,有时候急诊缺人轮换,我就在家里给他稍微剪一点儿,等到他有空了再去理发店。
“好啊。”
马嘉祺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专注着吃饭,我想了想,觉得等他提复合实在等不起,想和好还是要靠自己。
“马嘉祺,我们.....”
话说到一半,马嘉祺已经抬头看向我,但我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我部门的后辈贺峻霖,他刚入职的时候是我带的他,如今也是个项目组长了,上周我进急诊住院的时候他刚去了海南出差,也就只给打了视频问候。看到又进来的视频电话,我才想起来他昨天说的今天回来看我。
马嘉祺的目光落在我的手机上,又收回去,好似没听见一样继续低头吃饭。
我只能先接了电话,贺峻霖来得倒是快,电话刚撂下,人就提着大包小裹的海南特产进来了。
“小程同志!经常熬夜加班可不是好习惯哦~生病住院了人家可是会伤心的~”
我的病房在马嘉祺回头和贺峻霖对视之际突然就进入了寒武纪,但那可是贺峻霖,我们公司头号社牛人物,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他的嘴顶着,只要他在的地方就不会有尴尬和脚趾工程出现,至少他的脚趾不会,但别人就不知道了。
“哟!马医生也在呢,正好一起尝尝我带的特产。”
“不用了,我得回急诊部了,你们聊。”
“好好好,好嘞马医生您慢走~”
马嘉祺走了,我和贺峻霖对视了两秒,对方立马放下东西一屁股坐在我的床上,双手拍着小饭桌,看着我的目光坚定如炬。
“我要知道所有细节。”
于是,我花了二十分钟陈述这一周发生的所有事。贺峻霖听完之后放下椰子,锐评,“我拿我贺峻霖十年的桃花保证,马嘉祺绝对还在乎你。”
我也放下椰子,“那他为什么也不提复合的事儿啊?”
贺峻霖转头状若思考,“我猜......”
他思考的样子太过认真,我期待地看着他等着他能给出什么我料想不到的猜测,毕竟男人才更懂男人。贺峻霖思考完毕,回头看向我。
“我猜.....我不知道。”
我说为什么最近天气这么晴朗,原来是被贺峻霖给整无雨了。
算了,他一母胎solo我指望他能给我提什么建设性建议,简直荒谬。
“嘿~军师从不上战场懂不懂啊?”
05
贺峻霖走了之后,我就躺在床上刷着某团外卖,想着晚上吃些什么,到了晚饭时间,外卖准时送到,可是马嘉祺却迟迟不来,我给他发了消息也没回,本来以为大概是急诊又出了什么事儿给耽搁了,所以也没再等他,先把自己的那份儿吃了。可一直到晚上九点多钟马嘉祺还是没出现,也没回我的消息,我就开始担心。
本来晚上六点是马嘉祺换班休息的时间,这次是上一天休两天的。
直到查房的护士来,我才知道,急诊出了什么事。
一辆货车酒驾,在下桥的时候撞上了一辆满载的校车,救护车一次拉来了二十多个伤员,除了两个司机和一个老师,其余都是十几岁的学生。
再见到马嘉祺,已经是后半夜了。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忍不住回想着从前的种种,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巴掌。
-“怎么又回来晚了?饭菜都凉了,我都热了好几遍了!”
-“对不起,诊室临时来了个病人。”
-“对不起,待会儿不能陪你一起吃饭了,出了个火灾,诊室人手不够我得马上回去。”
-“对不起,刚刚在忙没接到电话。”
-“对不起,诊室太忙,手机忘记充电了。”
-“对不起,太累了听你讲着讲着就睡着了。”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我都没注意到,什么时候,他说了这么多的对不起。
翻个身的功夫,我看见病房门口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立马穿上拖鞋追了出去。看见马嘉祺的那一刻,我的鼻子一下就酸了。他就那样孤零零地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身影单薄地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了。我想过去抱抱他,我也那么做了。
马嘉祺一只手回抱住我,另一只手落在我的头顶,他的声音里都透露着疲惫,“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我没回答他,只是抱的更紧。
“马嘉祺...”
因为偷偷抹了点眼泪所以叫他的时候我的声音带上了鼻音。马嘉祺安抚地揉了揉我的头发,轻声答应。
“嗯,我在呢。”
我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马嘉祺。”
马嘉祺没再说话,只是看着我,示意我接着说下去。
“你要不要...”
你要不要和我复合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儿却突然变成了...
“你要不要吃饭啊?”
于是,凌晨两点,我和马嘉祺坐在医院门口的24小时小吃店里,吃馄饨。
06
“你自己多注意饮食,少熬夜,酒和咖啡也少喝,如果哪里不舒服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马嘉祺站在门口交代着我各种注意事项,我跟着点头,注意力实则都放在他垂在前额的刘海上,真的有点儿太长了我说。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啊?什么?先别走啊!”
捕捉到关键词后我紧急拉回注意力,想也没想地伸手抓住了马嘉祺的手腕,马嘉祺低头看了看我的手,又看着我,询问的目光等着我的下文,那一瞬间我觉得大脑好像突然死机了一样,下意识拉着马嘉祺的手晃了晃,“头发有点儿长了,我想给你剪剪。”
马嘉祺看着我迟疑了一会儿,张了张口,最后只叹了口气,还是点头答应了。
“好。”
我和他分手,是他从这里搬了出去,但也只带走了衣物和一些必备的用品,其他的东西都没拿走。马嘉祺搬走那天还发了消息给我,告诉我家里关于他的东西我都可以随意处置。
但是他的东西都摆在原来的位置,我没扔,甚至没有动过。
马嘉祺自己到浴室挨着浴缸的边缘坐下,我拿来理发的围兜给他系好,他的目光越过我落在身后的漱口杯上——和他带走的那个是一对。我有些心虚,欲盖弥彰地干咳了一声,故意弯下身子遮住他的视线。
“咳咳...你把眼睛闭上吧,免得头发掉到眼睛里。”
马嘉祺听话地闭上眼睛,我开始修剪他额前的碎发,狭小的空间里霎时仅剩下金属切断发丝的声响和我克制的气息。
弯腰的时间太久,突然直起身子的瞬间后腰闪过一丝寸痛,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马嘉祺眼未睁开,手心先我一步精准落在我的腰上。
“还是像以前一样坐下吧,本来你的腰就不好。”
我犹豫了一下,马嘉祺说的像以前一样坐下,不是搬个椅子来坐,而是坐在他腿上。他这样一提,我难免忍不住想到那样的情景,突然耳根子热得很,支吾着开口,“要不我还是再搬个......”
“家里的椅子都太大了,放不下的。”
马嘉祺突然开口打断了我的话,睁眼看着我。很奇怪,明明是他在仰视我,可我却觉得我才是那个被动的人。短短一会儿,马嘉祺掌心的热度就透过棉质的布料传递到我的腰间,我看着他的眼睛,心跳不受控制地上了高速。
气氛被这带着情绪的对视烘托得暧昧起来,马嘉祺手上稍微使了些力,我跌坐在他的腿上,本就岌岌可危的安全距离直接突破了红线,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鼻息。我一只手撑在他的肩膀上,视线忍不住下移到他微张的嘴唇。此时,在安静得落根针都会听得一清二楚的浴室里,我吞咽的声音清晰得仿佛开了杜比音效一样。
顿时,我血气上涌,握着剪刀的手一松,金属撞击瓷砖的声音打破暧昧的气氛,我下意识回头想要察看,马嘉祺突然伸手扶正我的脸吻了上来。
这一吻来得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马嘉祺就直接进入了正题,双手拢在我的背后一手环抱另一只手扣在我的后颈。这是马嘉祺一向的亲吻习惯,口舌上并不使太多力气,但双手的力道永远让人没有后退的余地。我抬手抱住他的脖子回吻,换来他更深入的接触。
所以,比起对视这种不带情欲的精神接吻,实打实的唇齿触碰更能体会彼此的心情。这一次,我想我没有错会他的意思。
完。
彩蛋是马医生视角后续